方一十一首、論七首論曰∶疾風(fēng)有四百四種,總而言之,不出五種,即是五風(fēng)所攝,云何名五風(fēng)☆一曰黃風(fēng),二曰青風(fēng),三曰白風(fēng),四曰赤風(fēng),五曰黑風(fēng)。其風(fēng)合五臟,故曰五風(fēng),五風(fēng)生五種蟲∶黃風(fēng)生黃蟲,青風(fēng)生青蟲,白風(fēng)生白蟲,赤風(fēng)生赤蟲,黑風(fēng)生黑蟲。此五種蟲食人五臟,若食人脾,語(yǔ)變聲散;若食人肝,眉睫墮落;若食人心,遍身生瘡;若食人肺,鼻柱崩倒、鼻中生息肉;若食人腎,耳鳴啾啾,或如車行、雷鼓之聲;若食人皮,皮膚頑痹;若食人筋,肢節(jié)墮落。五風(fēng)合五臟,蟲生至多,入于骨髓,來去無礙,壞于人身,名曰疾風(fēng),疾風(fēng)者,是癩病之根本也;病之初起,或如針錐所刺,名曰刺風(fēng);如蟲走,名曰游風(fēng);遍身掣動(dòng),名曰風(fēng);不覺痛癢,名曰頑風(fēng);肉起如桃李小棗核,從頭面起者,名曰順風(fēng);從兩腳起者,名曰逆風(fēng);如連錢團(tuán)丸,赤白青黑斑駁,名曰KT、風(fēng);或遍體生瘡,或如疥癬,或如魚鱗,或如榆莢,或如錢孔,或癢或痛,黃汁流出,肢節(jié)壞爛,悉為膿血,或不癢不痛,或起或滅,青黃赤白黑變易不定,病起之由,皆因冷熱交通,流入五臟,通徹骨髓,用力過度,飲食相違,房室不節(jié),虛動(dòng)勞極,汗流遍體,因茲積熱,風(fēng)熱徹五臟,飲食雜穢,蟲生至多,食人五臟、骨髓、皮肉筋節(jié),久久壞散,名曰癩風(fēng)。是故論曰∶若欲療之,先服阿魏雷丸散出蟲,看其形狀青黃赤白黑,然后與藥療,千萬無有不瘥。胡云迦摩羅病世醫(yī)拱手無方對(duì)治名曰正報(bào)非也,得此病者,多致神仙,往往人得此疾,棄家室財(cái)物入山,遂得疾愈而為神仙。今人患者,但離妻外家,無有不瘥。
阿魏雷丸散方∶阿魏、紫雷丸、雄黃、紫石英(各三分)、朱砂、滑石、石膽、丹砂、蘆、白蘞、犀角(各上十一五味,搗篩為散,空腹服一錢匕,清酒二合和藥飲盡。大饑即食小豆羹飲為良,莫多食,但食半腹許即止,若食多飽則蟲出即遲。日西南空腹更一服,多少如前。若覺小便似淋時(shí),不問早晚,即更服藥,多少亦如前。大饑即食,若覺小便時(shí),就盆子中出看之,蟲從小便出,當(dāng)日即出,或二日三日乃出,或四日五日出,或殺藥人七日始出。其蟲大者如人指,小者大如小麥,或出三四枚,或五六枚,或七八枚,或十枚,或三二十枚。黃蟲似地黃色;赤蟲似碎肉凝血色;白蟲似人涕唾,或似魚腦,或似姜鼓汁;青蟲似綠,或似芫青色;黑蟲似墨色,或似爛椹,又似黑豆豉。其蟲得藥者死,死者即從小便中出,大便中亦有出者,不凈不可得見。若出黑色蟲,即是黑風(fēng),不可理之,無方可對(duì);若出黃蟲,即是黃風(fēng)。當(dāng)用小便七八升,大甕盛之,如灶法安甕不津者盛小便中常令使暖,入中浸身一日再三度,一入中坐浸如炊二三斗米頃,若心悶,即出湯,數(shù)食莫令饑,虛則于人無力,七七四十九日即為一徹,以瘥為度;蛞荒甓辍<煞渴,房室脈通,其蟲得便,病即更加。其患非冷熱,風(fēng)治如此,此是橫病,非正報(bào)也。若出青蟲,即是青風(fēng);计鹩衫滹L(fēng)至多,其蟲皆青,即是東方木中毒風(fēng)。青蟲宜服自身小便,亦名花水,亦名清湯,亦名還中水。服法∶空腹服一七日,一服六合,旦起日初出即服,服不過一升。饑即食,不得食五辛、豬肉、雞、犬、穢食、臭惡之食,大嗔怒、房室,皆忌之。服法第一忌之,至二七日,一日再服,服別四合,小便常取空腹服之,則不過一升。三七日,一日三服。至四七日,小便出即服。乃至周年,以瘥為度,服之不過一升,百日外,小便至少一日之中止可一度、二度服之,服大香美好羹如漿。
忌法三年,犯則難瘥,不犯永愈。青蟲如此是橫病,非正報(bào)也。出白蟲者,即是白風(fēng)。赤蟲者,即是赤風(fēng)。同為一等療,二風(fēng)由熱為根,蟲皆赤白乃是南風(fēng)、西風(fēng),入五臟,通徹骨髓,成苦參硝石酒方(浸酒法在后)、∶苦參、硝石、好清酒上三味,先與清酒下硝石浸之二七日或三七日,然后與苦參同入酒甕中,盛浸之七日,漸漸服之。飲法∶空腹服之,一日三服,初七日中一服如半雞子許,七日后可飲一升任情飲之,多則為善,患去則速,風(fēng)動(dòng)亦多,勿使醉吐,寧漸少飲,不用多飲。赤白二風(fēng),此藥至日無有不愈。余非難治,何以故☆熱為根本,故苦參能治熱,硝石除熱消蟲,赤白二蟲但聞硝石氣皆為水,能去熱根本。若患赤白二風(fēng),不問年月,多者五年以外,加黃硝石、加酒苦參乃至三四兩,無有不愈。乃至三十年無鼻柱、肢節(jié)墮落者,但非黑蟲,皆悉永愈。第一忌房室、大、怒、大熱,食禁粘食、五辛、生冷、大醋、酪、白酒、豬、魚、雞、犬、驢、馬、牛、羊等肉,皆為大忌,其余不禁。此為對(duì)治,非正報(bào)也。若人頑痹不覺痛癢處者,當(dāng)作大白膏藥摩之,一日三四度,七日徹,或二三七日徹,乃至七七日四十九日,名曰一大徹,頑痹即覺癢,平復(fù)如本,即止摩。若不平復(fù),但使摩之,以瘥為限,不過兩大徹、三大徹,無有不愈。針刺灸燒割劫,亦不及摩之為良,乃至身上多有瘡痕,生摩之悉愈。
大白膏方∶白芷、白術(shù)、前胡、吳茱萸(各一升)、芎(二升)、蜀椒、細(xì)辛(各三兩)、當(dāng)歸、桂心(各二兩)、苦酒(四升)、上一十味,以苦酒浸藥經(jīng)一宿,取不中水豬脂十斤,銅器中煎令三沸,三上三下,候白芷色黃,膏成。貯以瓶中,隨病摩之即愈。若遍體生瘡膿血潰壞。當(dāng)作大黑膏摩之。
大黑膏方∶烏頭、芎、雄黃、胡粉、木防己、升麻、黃連、雌黃、藜蘆、礬石(各半兩)、杏仁(去皮尖)、巴豆(各四十枚)、黃柏(一分)、松脂、亂發(fā)(各如雞子大)、上一十五味,搗篩為末,以豬脂二升合藥煎,亂發(fā)消盡,膏成,用涂瘡上,日三敷,先以鹽湯洗,然后涂之。勿令婦女、小兒、雞犬見。若患人眉睫墮落不生者,服藥后經(jīng)一百日外,即以鐵漿洗其眉睫處所,一日三度洗之,生毛則速出,一大徹,眉睫如本與不患時(shí)同也。
浸酒法∶苦參去上黃皮,薄切曝干,搗令散,莫使作末,秤取三十斤。取不津甕受兩斛者,甕底鉆作孔,甕中底頭著二三十青石子,如桃李雞子許大,過底孔上二三寸。然后下苦參、下硝石末酒,一時(shí)著甕中,遣童子小兒年十三四者和合調(diào)停。然后即與五六重故紙系甕口,用小甕口合上,泥之,莫使漏氣。取酒服時(shí)法,孔中出酒服之,一日一服,或再服亦得。還如法密塞孔,勿漏泄,不得開甕口取酒。酒欲盡時(shí),開甕口,取苦參滓急絞取酒,其滓去卻,其酒密處盛之,莫使漏氣。服酒法一一如前,無有不愈。若患不得瘥除者,皆由年多,十年者更作此藥酒至兩劑,無有不愈,依法如前。雖用良醫(yī)治之,亦須好酒,須行忠直,不得不孝不義,患除則速矣。
論曰∶苦參處處有之,至神良。黃硝石出龍窟,其狀有三種,一者黃硝石,二者青硝石,三者白硝石,其形如鹽雪體,濡燒之融似曲,見鹽為水,硝石真者燒煉皆融,真?zhèn)慰芍?/p>
三種硝石,黃者為上,青者為中,白者為下。用之殺蟲,皆不如黃者最良。黃硝石立殺人身中橫蟲,去蟲至速,除大風(fēng)大強(qiáng)藥。青硝石者至神大藥,出在鳥場(chǎng)國(guó)石孔中,自然流出,氣至惡大臭,蜂、蛇、飛蟲皆共宗之,其氣殺蟲,硝石與苦參酒相入,治熱至良,去風(fēng)至速,方稀有用時(shí),乃勝于白硝石,此青硝石體狀也。如似世間膠漆,成時(shí)亦如陳蜜,亦如餳。
少必枯,體澤又似塵汗脂蜜氣味至惡,此藥道士貴服,則去人身中橫蟲,不能得用時(shí),先與三升酒浸之二十日,多日為佳,其勢(shì)倍效,皆大驗(yàn),然后與苦參同浸。
論曰∶黃青白硝石等是百藥之王,能殺諸蟲,可以長(zhǎng)生,出自鳥場(chǎng)國(guó),采無時(shí)。此方出耆婆醫(yī)方論治疾風(fēng)品法中。黃力三歲譯后演七卷,治疾風(fēng)品法云∶服藥時(shí)先令服長(zhǎng)壽延年符大驗(yàn),蕩除身中五臟六腑游滯惡氣皆出盡,然后服藥得力,其疾速驗(yàn)無疑,符力亦是不思議神力,先服藥者,無有不效。又生造藥入甕中時(shí),令童子小兒和合訖,即告符書鎮(zhèn)藥,符鎮(zhèn)在甕腹令藥不壞,久久為好,一切神鬼不可近之矣。
論曰∶疑師不治病,疑藥不服之,服之即不得力,決意不疑者必大神驗(yàn)。一切藥有從人意即神,疑人必失,及久多必?fù)p不疑久者有益,治病當(dāng)有愈。醫(yī)論如此說,是以令知服藥先服藥符大驗(yàn),遣諸惡氣藥勢(shì)必當(dāng)有效,朱書空腹服之訖,即服藥一如前說。
符圖朱書此符先服此符,然后服藥,一服之后更不須再服書符,用六合日,勿令小兒、女子、六畜、雞犬等見之,符成不忌。
論曰∶病起從上者名為順病,病則易治,治則病疾愈,從下起者名為逆病,難治,倍藥可瘥。
論曰∶患在五臟骨髓者,非湯藥不愈;患在皮膚肉脈中者,針刺可瘥。湯藥益人精神,久有益,患易除愈,盡其根源;針灸雖得目下解急,于人神濁。養(yǎng)性延年要是湯藥,非針灸之所及也;湯丸散酒延年益壽,燒灸針刺于身不利。
論云∶疾有多種,所患不同,有蟲癩、疥癩、風(fēng)癩、金癩、木癩、水癩、火癩、土癩、酒癩、面癩,此皆作癩。
蟲癩者,得即生瘡膿血潰爛眉發(fā)墮落,三年?duì)壞,蟲如馬尾。此患難治,加藥乃愈。
疥癩者,狀如癬瘙,身體狂癢,十年成大患,加藥乃愈。
風(fēng)癩者,風(fēng)從體入,或手足刺痛,風(fēng)冷痹癡,不療,二十年后成大患,加藥乃愈。
金癩者,是天所為KT、功德崇,初得眉落,三年食鼻,鼻柱崩倒難治,加藥乃愈。
木癩者,初得先落眉睫,面目癢如復(fù)生瘡,三十年成大患,宜急治之,加藥乃愈。
水癩者,先得水病因卻留停,風(fēng)觸發(fā)動(dòng),落人眉須,宜急治之,經(jīng)年病成,加藥乃愈。
火癩者,先于身體生瘡如火燒瘡,或斷人肢節(jié),七年落眉睫,八年成大患,難治,加藥乃愈。
土癩者,身體、瘰如雞子彈丸許,宜急治之,六年成大患,加藥乃愈。
酒癩者,飲酒大醉,不覺臥黍穣中,經(jīng)夜方起,遂即成疾,眉須墮落,速治可瘥。
面癩者,遍身有瘡生蟲,其蟲形如面,舉體艾白,此病難治,加藥乃愈。
凡三十九種病,或面、起,身體頑痹,不覺痛癢;或目丸失光;或言音粗重;或瞑蒙多睡;或從腰寬;或從足腫;種種不同,莫能識(shí)者,病非一般;蛩酶鳟,若眉須墮落,皆由風(fēng)冷因濕得之;蛞蚝谷胨,冷氣太過;或飲酒大醉,濕地而臥;或立當(dāng)風(fēng)沖樹下露坐;或房室過度流汗,極體取冷,風(fēng)入五臟,遂成斯患。是故論出患之所根本,藥之分劑,未來病者按而用之,無有不愈。
浸湯方∶桃柳(各十斤)、莨菪、藜蘆、烏頭(去皮)、茵芋、丹參、楮葉、白羊、柏葉、柏皮上一十八味,細(xì)銼,納大釜中,以水七斛,煎取汁四斛,去滓,納槽中,令病者臥浸,旦至食時(shí)便出,日中時(shí)復(fù)入,日西復(fù)出,其湯常欲得暖以自消息,出湯即用十種粉粉之,不得使風(fēng)入,被覆溫臥,使身汗流,病即瘥。若風(fēng)多,可加藥如下∶蒴、艾葉、瓜根、虎掌(各三斤)、菟絲、木防己、狐骨(各五兩)、礬石(二兩)、大鹽(一升)、馬牙硝(三兩)、上一十味,搗篩為散,出湯用粉粉身,使風(fēng)不入。諸癩病生瘡、一切諸惡瘡,止用粉粉之,立瘥矣。
又作酒法∶茵芋、烏頭(去皮)、天雄(去皮)、附子(去皮)、蜀椒、防風(fēng)、石楠、干姜、桂心、躑躅花莽草、甘草(各一兩)、上一十二味,咀,絹袋盛之,清酒一斗漬之,春秋七日,夏五日,冬十日。一服三合,日三服,以知為度,不知漸增,禁如藥法。
仙人黃靈先生用天真百畏丸治一切癩病方∶淳酒(二斗,以銅器中煮之減半,然后納藥)、丹砂、水銀、桂心、干姜、藜蘆、烏頭(炮,去皮)、蜀椒(汗)、菖蒲、柏子仁(各一兩)、上一十味,搗篩為散,納酒中訖,復(fù)下淳漆二升,攪令相得,可丸如梧子,作九百丸,日服一丸,日三,十日眉須生,三十日復(fù)本也。
九霄君治十種大癩不可名狀者,服之病無不愈方∶用三月庚寅日取蔓荊花四斤,陰干末之,五月辛酉日取兩井水一斗,納銅器中煎之令濃,然后納。
桂心末、附子末(炮,去皮)、藜蘆末(各一兩)、干漆末(四合)、石榴末(一升)、上五味藥,末,攪使相和,煎令成丸如彈丸大,服一丸即愈,若不瘥者,不過三四丸即愈,大驗(yàn)。此方出九霄君《守樸經(jīng)》。
仙人治癩病神驗(yàn)方∶取松葉不問多少煮三五遍,令苦味盡,曝干,搗末如面,先食服二方寸匕,日三,漸增之或可至四兩,隨人多少至一斤。饑即服之,能愈萬病,又益壽延年,殺三蟲食人五臟動(dòng)發(fā)若病難忍,四肢重不仁,婦人產(chǎn)后余疾,月水往來,不得續(xù),男女少者藥悉主之。
礬石釀酒方∶礬石(燒)、石膏、代赭、恒山、蜀椒(去目閉口者,汗)、遠(yuǎn)志(去皮)、野狼毒、半夏(洗)、毛)、黃連、莽草干地黃、凝水石、菟絲子、甘草(炙,各一兩)、白石英(一兩半)、杏仁(二十枚,去皮尖,熬)、上二十五味,搗篩盛韋囊中,以時(shí)曲三斤,米三斗,作酒,酒熟合藥封之,冬十日,春七日,夏三日,秋五日,出藥去滓,服酒如一雞子,酒勢(shì)盡復(fù)進(jìn)之,所治無有不愈。日再,十日知,三十日愈,百日面白如桃李花色,耳目聰明,邪氣蕩除,去魂還復(fù)。服藥當(dāng)齋戒。
有效驗(yàn)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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